北极甜虾

【翔松】避嫌

 

    • 除了队友情都是编的,勿上升

     

     

    • 小兲在三个人的电影里太有姓名了

     

     

    01

     

    “你是傻逼?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牙杯能不能别跟我放在同一层?洗漱台那么大位置不够你个脑瘫施展的吗?”

     

    “不是我……我都跟你说了不是我放的,你每次都骂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我每天刷完牙牙杯都放在离你八百米远的地方,结果第二天醒过来永远都是跟你的靠在一起,你能不能别恶心我了?”

     

    “我——”

     

     

    “停一下,你们俩先停一下,”

     

    镜子里,一只口吐白沫的王八头艰难地从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中间挤出来,

     

    “先让妈妈漱个口。”

     

    被迫刷了十分钟的牙以后,高天亮终于如愿以偿的接到了半杯水,“要我说,”,他含了一口,呜噜呜噜吐干净嘴里的沫,“你们俩有这吵架的功夫,也早就把东西挪到楼下了,那楼上一共就俩公共洗漱间……”,接着又含了一口水,仰头呜噜呜噜漱了漱口,“怎么摆不是这几张地板砖的地?”

     

    高天亮把牙刷和漱口杯重新放回了台子上,

     

    “听妈妈的话,别吵了,你们这样吵是吵不死人的……”

     

     

    “那凭什么让我挪?”

     

     

    这次轮到两个人一起扭过头,异口同声的冲他吼。

     

    林炜翔这边还好点,他跟刘青松吵架的时候一般都不太有底气,占理的时候说话都有三分虚,更不要提今天似乎不怎么占理。

     

    刘青松那一侧则是把伤害拉满了输出。他生气的时候老是这样,有点无差别攻击的意思。

     

    高天亮这几天本来就睡得不好,整日里精神虚弱,神思恍惚,刘青松这一嗓子,差点直接送他归了西。

     

    可怜的小王八只好又勉勉强强从两个人中间挤了出来,一边挤一边晕头转脑的作揖,

     

    “好好好,妈妈不问了,我挪,我挪好吧?两位好汉放过我求求了……”

     

    刘青松缓了一会儿,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想道歉又不好意思当着林炜翔的面变脸,只能把毛巾一甩,手插兜继续绷着脸转身下楼。

     

    高天亮听着他踩着拖鞋的踢拉踢拉声走远,才感觉自己右耳朵的听觉渐渐找了回来,

     

    “不是翔哥,平时刘少不讲理也就算了,你最近怎么老跟他对着干呢?他不让放你就憋放呗,这忍都忍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两年的,咋临了临了还想不开了?”

     

    “百年大计毁于一旦啊哥哥,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妈妈考虑考虑吧?现在队里只有这么一个打野独苗苗,哪天要是过去了替补都没地方找,到时候比赛怎么办?”

     

    高天亮苦口婆心,看林炜翔习惯性的塌着肩,焦虑的挠了挠眉毛,

     

    “也不至于那么狠吧,跟你又没啥直接关系……”

     

    “就算不是我过去你们俩再这么吵下去早晚有一天也得有个人过去,”

     

    小王八再接再厉,

     

    “而且这个人十有八九是你。”

     

    “是,我承认,比赛的时候大家大多都沉浸在自己1V9的小世界里,但主动的1V9跟开场被动的四打五还是有区别的,做人要脚踏实地啊翔哥……”

     

    言末又象征性的拍了拍林炜翔的肩膀,暗示他忍得一时是一时。

     

    林炜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转身泄了气似的把牙杯放在跟刘青松相反的另一头,

     

     

    “真的不是我放的,谁知道他最近怎么了……”

     

     

    02

     

    刘青松最近怎么了。

     

    这是个好问题。

     

    不但漱口杯要分开放,公开采访也不坐在一起,峡谷从来不双排,你撞车来我闭麦,人前人后,俨然一副划清界限的样子,更过分的是,连下楼梯都不走同一边。

     

    这就有点过分了。

     

    三天里上下楼走同边撞了两次之后,高天亮捂着脑门想,

     

    这就有点过分了,上下楼梯靠右行不知道么?

     

    他这两天睡眠质量不太好,老做梦,于是休息时间总想上楼补个觉。基地里的楼梯是个弧,盘旋着往上转,他迷迷瞪瞪闭着眼爬楼梯看不见也就算了,不知道刘青松为什么也心不在焉的,常常到拐角处两人脑壳撞脑壳,一阵剧痛,才双双清醒过来。

     

    不是他说,这也是寸,正赶上是他,不然基地里随便换个谁来,衡阳人优越的身高都够呛能撞上对面的脑袋。

     

    一来二去,高天亮琢磨出点味儿来。

     

    “刘少,你这两天是不是在躲我翔哥啊?”

     

    “我躲个屁,”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衡阳国人正四仰八叉的瘫在椅子上,臭着脸脚踩着桌子边等游戏开局,

     

    “你问问他配么?他不配。”

     

    高天亮装作看不懂人脸色,铁了心打破砂锅问到底。一边问一边宽慰自己,

     

    没办法,谁让我是他们的爹。

     

    当了爹就是这个样子的。

     

    为人父母就是在还儿女债。

     

    “那你杯子杯子不跟人放一起,吃饭坐的一东一西,下个楼梯也不跟他走一边是怎么个意思?”

     

    “啧,”刘青松被问的烦,啪啪空按了几下键盘,“不跟他走一边怎么了?我就非得是跟他一起的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说?我不想跟傻逼做一样的事有问题吗?”

     

    “没问题啊,”高天亮笑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那能有什么问题。”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小王八也恢复了正常说话的样子,

     

    “那肯定是不能跟傻逼干一样的事,所以人家决赛三场一次不死,我刘少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全明星两场死二十七次,”

     

    “……”

     

    “而且傻逼长了一米八几,我刘青松就是死,死这里,从外边跳下去,也不会呼吸一口一米七以上的空气,你说是吧刘少?”

     

    “……”

     

    “滚出去。”

     

     

    于是高天亮在刘青松的骂声里快乐的滚了,金贡订的外卖刚到,正在往可乐里插吸管,看见了问他笑什么,高天亮摆了摆手,乐不可支,

     

    “没……没什么,我想起,有趣的事……”

     

     

    这要怎么说,当事人尚且你来我往的赌气别扭着,这要他一个局外人怎么说?

     

    这可不能说。

     

    电脑屏幕的蓝光打在林炜翔的鼻梁上,他还在心无旁骛的打着游戏,一口一个干他,头戴式耳机把人硬茬茬的头发压下去一个软软的凹陷。

     

    刘青松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生闷气,越想越气,气成塔姆。

     

    我为什么要跟傻狗一起?

     

     

    我偏不跟他一起。

     

     

    全天下最最讨厌林炜翔。

     

     

    03

     

    “我打算在这只鸡身上划八刀,我已经查过了,第一刀要先给鸡放血,”

     

    战马扶了扶眼镜,手里拿着刀,又把马步往下扎了扎,神色专注

     

    “松松,你按紧一点。”

     

    刘青松单手提着鸡脖子递到战马跟前,另一只手捏住鼻子,身体咧出八尺远,

     

    “虽然但是,人家说的应该是活鸡的处理方法,你这只鸡连毛都没有了,不用再从脖子开始了吧?”

     

    战马眼神都没有偏一下,继续拿着刀紧张的对着空气比比划划,

     

    “按顺序来按顺序来,我们先拆一血塔……”

     

    刘青松只好再次把头往后仰了仰。

     

     

    故事得从上个星期说起。

     

    上星期基地做饭的阿姨就不上班了,请假回家过年前冰箱里给他们剩了一只鸡冻着,以为他们能想办法吃了。结果从一只鲜鸡冻到每个人打开冰箱都要开玩笑的说一句,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鸡儿梆硬”,还是没人有吃的想法,战马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

     

    这是对鸡的侮辱,也是对他的侮辱。

     

    “我打电话问过我妈妈了,炖汤比较方便,正好我们基地里也有炖汤的瓦罐,其实拿来做三杯鸡也可以,不过基地里没有米酒,所以我觉得还是炖汤比较好……你觉得呢松松?”

     

    刘青松打了个哈欠,从长的盖住手背的无领卫衣袖子里伸出手挠了挠头,把本来就乱蓬蓬的发型抓的静电飞扬,

     

    “我都行,看你,反正我不喝。”

     

    我就是来帮个忙。

     

     

    04

     

    十分钟前。

     

    当战马拿着一只鸡站在训练室门口。

     

    刘青松眉头一跳,觉得事情不太妙。

     

    他看着战马先是看向那个傻狗的位置。

     

    但那条狗不在。

     

    然后战马看向了高天亮。

     

    高天亮眼睛下面两道深沉而沧桑的黑眼圈。

     

    于是战马叹了口气,转向了金泰相。

     

    金选手……金选手在对着摄像头跳舞。

     

    战马只好又看向金贡。

     

    “嘭——”

     

    “啊西八儿@#¥%……&*”

     

    ……

     

    一群废物。

     

    刘青松满脸黑线的捂住了额头,只能顶着战马最后扫过来的、殷切的目光,自觉开口,

     

    “知道了,我马上来。”

     

     

    05

     

    “都说下厨的男人是最帅的,”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高天亮溜过来看戏,趴在门框上恶心人,

     

    “松松果然好帅,妈妈好爱~”

     

    战马正对着手机往碗里摆香料,闻言笑了起来,

     

    “哎小天你不要讲这种话搞他心态啦,不然等下煲好他不分给你喝了怎么办,他出力最多……”

     

    “我本来也不是很想喝,等熬好你多盛几碗给刘少补补肾吧……”

     

    “为什莫?”战马难以置信自己的厨艺居然这么不受追捧,“你最近不是睡不好嘛?正好喝点鸡汤补一补啊?”

     

    高天亮没有立马开口,背着手往前溜达了几步,探头看了看碗,又看了看战马的手机,才说到,

     

    “因为我觉得你做鸡汤的方法跟别人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所有的食材都是按照我妈妈给我发的放的,不可能有不一样。”

     

    陈如治觉得自己受到了从他做教练以来前所未有的质疑,这不应当。

     

    高天亮伸出手指了指,

     

    “这里。”

     

    “我觉得你妈让你放姜的意思,应该是放姜片。”

     

    “而不是让你丢进去一整颗姜。”

     

     

    06

     

    说完高天亮就走回了训练室,在训练室里游荡了三圈,还是忍不住神色凝重的摘下了金泰相的耳机。

     

    “硬币哥,我建议战马煲的鸡汤除了金贡大家都不要喝。”

     

    “啊?为什么?”

     

    韩国人两只手保持着取耳机的动作,一脸状况外的看着他。

     

     

    “因为我们队里,除了上单,都没有替补位。”

     

     

    07

     

    战马的鸡汤安排好了,打算在瓦罐里煨一晚上。

     

    高天亮不知道什么鸡汤需要煲一晚上。

     

    可能是职业选手的夜晚比较短暂吧。

     

    以至于他晚上又做梦梦到卓定,从梦里惊醒,打开壁灯打算去趟厕所,发现林炜翔的床上空空如也,只剩一团被子蜷曲着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是,

     

    他去偷鸡汤喝了?

     

    这倒不至于。

     

    高天亮立马在心底排除了这个可能性,那么就应该也是去厕所了。他摸到床头的眼镜戴上,踢拉着拖鞋往外走。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看到半夜三更楼梯口煞白一片背着他蹲着的人影时,高天亮还是吓了个激灵,

     

    “我操你——”

     

    “嘘——”

     

    林炜翔听见高天亮撕心裂肺的叫声,披着毯子狼外婆一样转过来,拼命给他比手势让他小声点。

     

    “我草你祖宗,”高天亮左右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压低了嗓音,“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干嘛呢?”

     

    夜里大厅里的中央空调是不开的,林炜翔只穿了一件睡衣,哪怕又裹了一层毯子,还是抵不住后半夜里的寒气,于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只能在毯子里把自己攒紧点,再攒紧点。

     

    他也没想到这个点了,高天亮还能再起来一趟。

     

    犹豫几分,林炜翔选择了说实话。

     

    “等刘青松。”

     

    高天亮噎住了。

     

    他看着林炜翔眼里反射的手机屏幕的幽幽的光,肯定道,

     

    “你傻了。”

     

    顿了顿,他再次补充,

     

    “要么我疯了。”

     

     

    08

     

    “你觉得刘青松是那种会夜半会情郎的小姑娘么?”

     

    高天亮压低了声音气急败坏,他对于林炜翔半夜约刘青松出来这件事只有一个看法——这个人的思想出了问题。

     

    “还是你指望睡到一半被你叫起来的刘少因为发病再把你一脚从楼梯上踹下去?”

     

    “不~是~”林炜翔否认的声音拐了两个弯,微弱的手机光中,他的眉毛像是两条黢黑的浮雕一样突出在整张脸的上方,他卷着毯子往前咕涌了咕涌,“先说好,我不是故意在这等他的啊……主要是那个逼最近又开始梦游了,我怕他看不清哪天再从楼梯口滚下去,真砸成脑瘫。”

     

    高天亮再一次噎住了。

     

    刘少有时候会梦游他是知道的,但也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真的见过,没想到今天居然赶上了。

     

    这下高天亮厕所也不急着上了,蹲到林炜翔旁边好奇,

     

    “你怎么知道的?”

     

    “感觉吧,他压力大的时候有这个习惯,”林炜翔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个地方,“最近压力就挺大的说实话,而且加上他老是莫名其妙的说我把刷牙的杯子跟他的放在一起……”

     

    “但那明明就不是我……”

     

    高天亮顺势坐了下来,

     

    “所以他梦游都干了什么?”

     

    “放牙杯啊,还能干什么,”林炜翔从毯子里伸出手来,从左到右比划了比划,“把我的漱口杯拿过去跟他的放在一起 ,有时候傻笑两声,再骂两句,然后踹一脚厕所的门,就回去接着睡了。”

     

    “……”

     

    好,不愧是刘少,连梦游都这么与众不同。

     

    高天亮沉默了一会儿。

     

    “但为什么我觉得在你的形容里刘少像个喜怒无常的傻子。”

     

    “他本来就是个傻子,只是你们觉得他会骂人而已,”林炜翔嘴里含糊不清的吐槽,“那顶多也就是个会骂人的傻子。”

     

     

    “……我信了,走了,你慢慢等吧。”

     

    高天亮站起身离开。

     

    五秒钟之后,他重新坐回了原地。

     

    “不行,我还是不信,我陪你一起等。”

     

    林炜翔有些无语,“你不睡了?”

     

    “唉,反正也睡不着,老是梦见我k皇。”

     

    林炜翔露出了一种男人都懂得的笑,“春梦啊。”

     

    “春梦就好了,”高天亮伸了个懒腰,“关键不但不是春梦,梦里我的绿帽还一山更比一山高。”

     

    高天亮弯腰凑过去,刚想展开跟他讲讲,但转念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梦见了卓定在不同的梦里跟不同的打野用不同版本的故事绿了他吧?

     

    “……算了,”高天亮悻悻地缩回手,“等刘青松吧。”

     

     

    09

     

    这一等就等了四十多分钟,中间高天亮扛不住,回房间拿了件衣服出来,林炜翔让他也帮他拿一件。

     

    “你不是抗冻么?披个毯子就行,我还以为你不冷呢。”

     

    “不冷个屁啊,是前两天晚上不冷,我以为披个毯子就行,谁知道今天晚上降温了,”林炜翔骂骂咧咧,“预判失误。”

     

    “那你回去再拿一件呗,”高天亮把羽绒服丢到他脸上,“我不出来上厕所你真准备冻死?”

     

    “我懒得动不行啊。”

     

    林炜翔穿好了羽绒服,面对着高天亮的嘲讽不为所动,继续靠在栏杆上玩手机。

     

    “妈的死刑犯心理……”

     

    高天亮靠在了另一侧的墙上,刚闭上眼,电光火石间,突然反应了过来林炜翔为什么冷也不肯回去拿衣服,他有些匪夷所思,

     

    “你怕刘少趁你回去拿衣服的时候梦游出来?”

     

    林炜翔没有吭声。

     

    高天亮也不指望他回答,揣着手重新靠回了墙上,又叹了口气,

     

    “松宝是没有心,你是没有脑。”

     

     

    10

     

    刚嘴完林炜翔没一会儿,楼梯口一侧的门就响了。高天亮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黑影从自己身旁走过,条件反射想要出声喊,被林炜翔眼疾手快,一把按住。

     

    “真的会梦游啊……”

     

    高天亮喃喃道。

     

    他看着刘青松熟练的走到卫生间门口,按开灯,然后半睁着眼,思路清晰的把林炜翔的漱口杯拿了起来,跟自己的并排放在一起,甚至还知道让把手统一朝外。

     

    接着就站着不动了。

     

    过了半晌,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又毫无预兆的笑了两声,吓得高天亮差点原地蹿起来。

     

    “这尼玛笑的也太傻了吧……”

     

    他无声的冲林炜翔比了个口型,却只见林炜翔见怪不怪的盯着镜子前面站着的人。

     

    再看着刘青松像是听到了他的话一样,突然变了脸色,开始破口大骂,

     

    “傻逼……你秀你妈呢……十个W也吞不回来的废物……”

     

    然后“哐啷”一声,干脆利落的踹了一脚洗手间的门转身往外走。

     

    直到走廊尽头的房门被“咔啪”关上,高天亮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走吧,回去睡觉。”

     

    他眼睁睁看着林炜翔走过去,波澜不惊的把刘青松忘记关的灯暗灭,

     

    真心实意的说,

     

    “翔哥,我修改一下我之前的那句话,”

     

    “刘少没有心,你没有脑,”

     

    “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妙人儿。”

     

     

    11

     

    第二天起床不出所料,高天亮的黑眼圈更严重了。严重到金贡路过都要拍拍他的肩膀,

     

    “小掭,撸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撸你……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补动啊,你现说啊,你烁了才知道我能不能懂啊。”

     

    就在金贡在不停的摇晃着高天亮的脖子试图寻求到一个答案的时候,刚刚结束了每日例行辱骂AD活动的刘青松端着一杯脱脂牛奶,心情舒畅的绕了个C型从他们身后飘过,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金贡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过去,他指了指刘青松,

     

    “那个人最近跟林炜翔怎么了?”

     

    你看,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就连迟钝如金贡,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高天亮往旁边看了一眼,确定刘青松戴上了耳机,才放慢了语速开口,

     

    “能有什么事,瓜田李下呗。”

     

    “瓜田……李虾?什么意思?”

     

    “唉,”高天亮把椅子转了个圈,有些头痛自己的队友怎么尽是一些讲不通道理和听不懂道理的小傻子,“就是我们中国的一句老话,意思是说,真正的正人君子,在路过别人家的瓜地的时候,不要弯腰,在路过别人家的李树的时候,不要抬手,这样就不会被人误会是要偷瓜或者摘李子……”

     

    金贡有些犹豫的点了点两个当事人的位置,问到。

     

    “他跟,林炜翔偷瓜被抓了?”

     

    “哎呀,就是避嫌,避嫌懂么?避开、嫌疑,为了让别人知道,爱抚劈叉的下路组根本没有好到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其实他俩不和已久,每天都在峡谷之巅相遇的时候闭麦,也是为了方便闭麦的时候可以抄起键盘猛砸对方的头……明白了吗?”

     

    高天亮抱着头解释到崩溃,终于把金贡解释明白了。

     

    “明白了就快走,让你爹再眯一会儿……”

     

     

    故而战马出现在大厅里的时候,就看到了和昨天极为相似的一幕。

     

    林炜翔不知所踪,小王八正趴在桌子上补觉,Doinb在跳舞,而金贡在西八儿@#¥%……&*思密达。

     

     

    于是战马做出了一个和昨天极为相似的决定。

     

     

    12

     

    “我不会喝的。”

     

    刘青松拒绝的很干脆。

     

    “我刚一杯奶下肚,现在什么也喝不下去。”

     

    “那你就尝一下味道嘛,”战马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煲了那么久那个鸡汤的精华都在里面啦。”

     

    “都在里面我也不会喝的,”刘青松冷酷无情,“要不然你就倒掉,要不然你就去问问他们。”

     

    “啊?那好吧,”战马失落的把盖子盖回了鸡汤上,神情落寞,“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做,之前在家里都是我妈妈煲给我喝的,你知道,我们做教练的嘛,赛季一开始就不常有回去的机会,煲鸡汤就是想试一下是不是会有妈妈的味道,但是看起来好像不太成功……”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取下眼镜转过身,拿衣角擦了擦,然后强行振作道,

     

    “不过没关系的松松,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觉得辜负了我的心意,更不要有什么负担,我相信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些情绪,你继续去训练吧。”

     

    “……”

     

    刘青松看着战马微红的眼眶,有些不忍,纠结了一番,终于挣扎着开口,

     

    “那你……帮我少盛一点吧……”

     

    “好的,”战马迅速擦干了自己并不存在的虚空之泪,“要小葱吗?”

     

    “……”

     

    刘青松再次沉默了,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被骗了一个治疗。

     

    “别放香菜就行。”

     

    他妥协的靠上了身后的料理台,等着战马把鸡汤端给他。

     

    他今天穿的这条散腿的运动裤有一点长,以至于裤腿都堆在拖鞋的鞋面上,脚跟后面也能踩到一点,起身去接战马递过来的碗时还被绊了一小下。

     

    “这么多?”

     

    刘青松刚伸出去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飞速缩了回来,

     

    “你拿的是阿姨给我们装菜的盆吧?”

     

    “也没有很多啊,”战马抽了柄勺子递给他,劝说道,“你先试一下味道嘛,好喝就不嫌多了。”

     

    刘青松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大海碗的鸡汤,心情复杂。说实话,卖相倒是不错,黄澄澄的颜色,也没有很油。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瞬间表情也变得很复杂。

     

    “怎样?不好喝吗?”

     

    战马紧张的看着他。

     

    “呃,”刘青松犹豫着又舀了一勺,在嘴里品了品,开始在心中努力的寻找合适的形容词,“也不是难喝,怎么说,就,我形容不出来这种味道,你都放了什么进去?”

     

    他一边喝一边走到瓦罐旁边看,发现整罐汤里他除了枸杞,就只认得某种分辨不出具体品种的菌类。

     

    刘青松心头一跳,隐隐约约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但舌尖上的鸡汤除了咸、鲜、香和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又分明没有什么异样的味道。

     

    他喝了半碗,本来就装了一杯奶的胃开始抗议,涨涨的往下坠,刘青松扶住胃,放下碗,冲战马摆了摆手,

     

    “不行了,真的喝不下去了,再喝就吐了……”

     

    话刚说到一半,林炜翔像一条觅食的大狗子一样出现在了厨房门口,他抽了抽鼻子,眼睛乌黝黝的,

     

    “好香啊……你们在煮什么?”

     

    “啊……正好,”战马看见林炜翔,高兴的拍了下手掌,“正好松松说他喝不下了……林炜翔我煮了鸡汤你要喝吗?松松你把你那半碗给他吧……不够我再给你盛你先尝一下味道……”

     

    “不用了,我喝半碗就够了。”

     

    林炜翔远远就看见了桌子上的碗,已经伸出了手去拿。突然,不知道从哪又伸出一双手,抢在林炜翔前面把碗端了起来。

     

    “我没有说不喝……我能喝完,战马煲的汤太好喝了。”

     

    刘青松端起碗,别别扭扭的别过身子。

     

    “嗝——”

     

    这一声饱嗝过于响亮,战马尴尬的站在原地,上前也不是,装作没听到也不是,林炜翔倒是无所谓的挠了挠头,

     

    “那我再盛一碗吧,不用太多,拿个小碗就行。”

     

    完全没有注意到刘青松恨不得埋进海碗里的脸和爆红的耳垂。

     

    别误会,他不是不好意思。他是气的,他觉得自己刚跟人吵完架就当着人的面打了个饱嗝,实在是太丢人了。

     

    没出息。

     

    刘少骂人有一手的,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13

     

    结果不到下午两个人就开始疯狂跑厕所。

     

    林炜翔还好点,刘青松几乎是住在了卫生间。

     

    高天亮隔着推拉的玻璃门操心,

     

    “不是,刘少,这事情从你说战马煲的汤好喝开始就坏起来了,你是怎么想的?啊尝一口喝半碗还不行,你不觉得你喝鸡汤的碗像是阿姨平时用来装水煮鱼的盆吗?”

     

    另一边战马焦虑的站在抱着靠枕痛苦的躺尸在沙发上的林炜翔跟前,

     

    “不会啊,我煲的时候都是严格按照步骤来的,难道是那只鸡的问题?是不是在冰箱里放了太久不新鲜了?”

     

    “我觉得不是鸡的问题,”林炜翔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是你的问题……”

     

    话还没说完,他就又从沙发上爬起来冲向了厕所。

     

     

    “怎么样刘少?好点了吗?”高天亮在厕所外面等了一会儿,敲了敲门,“要不要去医院啊,你之前还喝了一杯奶,会不会食物中毒啊?”

     

    回答他的是厕所里抽水马桶响亮的抽水声,又过了一会儿,刘青松几近虚脱的声音才虚弱的想起响起,

     

     

    “我觉得……需要……”

     

     

    14

     

    离基地最近的一家医院的输液室里,爱抚劈叉的下路组共用着同一个输液架,一左一右,吊着两瓶水。

     

    不同的是,刘青松的表情像是刚操了谁大爷,而林炜翔的表情,则像是他大爷刚被谁操了。

     

    医生说,不排除食物中毒的可能性。

     

    战马去拿化验结果。临出门前,高天亮忙中趁乱把还留有余温的瓦罐塞到了他手里,嘱托道,

     

    “问题如果比较严重就打电话,不严重的话你顺便查查这罐子里有多少毒物,给大家提供一下以后制止你进入厨房的理论依据。”

     

     

    点滴是一个小护士挂的,挂上去的时候刘青松内心居然还挣扎了一下——我不要跟这个人挨着。但随即就从疼痛中清醒了过来,什么时候了,而且这里又没有镜头和认识的人,于是闷闷的歪向了一边,没吭声。林炜翔也没有说话,任由着护士涂了碘伏扎针。刘青松本来只是想要避免跟林炜翔有多余的眼神交流闭上的眼,结果眯了一会儿,药水顺着静脉流入心脏,又泵到全身,缓解了腹痛,他竟真昏昏欲睡了起来。

     

    按理说这不是个打瞌睡的好地方,医院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椅子也又冷又硬,怎么坐都不舒服。但他就是安心的要命,好似漂泊的异乡客找到了一块牢固的巨石,从今后不必再无望的向峭壁上攀援,双手离开一直以来紧紧抓握的安全绳之后是意料之中的疲软。他就靠着这块巨石,在这要命的心安里,跌进盘旋下坠着的睡意。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输液管轻微的晃动,他睁开眼,是林炜翔在调药水的流速。

     

    点滴已经换了一瓶,林炜翔看见他醒了,解释道,

    “不疼了我就帮你调慢一点,水太凉了。”

     

    刘青松往上坐了坐,摇摇头,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背,果然青了一片,整条胳膊都有点麻木冰凉。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太仓促,只来得及在长袖衫外面套了一件羽绒服,这会儿果然冷了起来。

     

    “还有几瓶?”

     

    刘青松把袖子往下卷了卷,盖住了自己针孔以外裸露的皮肤。林炜翔情况比他好些,半瓶点滴下去就缓了过来,靠在椅子背上玩手机,中间还能叫护士来帮忙换水。

     

    “两瓶吧……”林炜翔收起手机,仰头看了看刘青松剩余的药量,“输完要等久一点,你别急。”

     

    “战马去买水了,我叫他买了热饮,等下把输液管在杯子上缠几圈就不冷了。”

     

    刘青松垂着头听他讲话,这个点输液大厅里的人不多,他们这一排里除了他们坐的椅子都是空着的。

     

    干嘛啊,有那么多空椅子不去坐,非要挨着我。

     

    刘青松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挫败感。

     

    干嘛非要靠近我。

     

    我看起来脾气很好吗?

     

    他莫名的又想起高天亮说的,以为他没有听到的那句话。

     

     

    15

     

    他在田埂上种了一棵高高的苹果树,树外面用木质的篱笆和枳条围住,遇见讨厌的人,枳条是灰绿的刺,

     

    遇见喜欢的人,枳条就开花。

     

    他邀请林炜翔来跟他一起站在围栏之内,但是又警告他,不要打我的苹果树的注意,不然我就把你赶出去。

     

    林炜翔却没有听他的话。他不但站在树下,还踮起脚,把手举的高高的。任凭他如何的恐慌、愤怒、推拉、跳脚,也从未移动分毫。

     

    一转眼少年人变青年人,还爱穿年少时那样风一吹就鼓起来的短袖衫,还站在树下。

     

    刘青松骂累了,远远的,冷漠的看着他,

     

    你到底要干嘛?你能不能把手放下来,离我的树远一点。

     

    一阵风吹过,枳条的小白花簌簌落了一地。

     

    突然“咚”的一下子,不知道是哪颗熟透了的苹果落进了林炜翔张开的手掌中。他在身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了最低最矮的那条树枝上。然后继续退回到树下的老地方,举起手站着。

     

     

    你的喜欢太多啦,多的要掉下来啦。

     

    刘青松抬头去看,恍然惊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树上的果实已经挂满了每个枝杈。

     

    “掉下来,就摔坏了。”

     

     

    他的脑袋有点发蒙,

     

    原来那些不自觉掉下来的每一颗喜欢,都有被林炜翔好好接住,然后在四下无人的角落里,在他张扬又敏感的骄傲和自尊里,不动声色的归还与他。

     

    那他到底是避的哪门子的嫌呢?是避看客们的嫌吗?是怕林炜翔知道了他的喜欢随地乱丢吗?

     

    不不不,未经允许,那条傻狗可不敢偷走他的喜欢。

     

    刘青松忐忑地蹲在地上数他的苹果,数着数着放下心来,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不错不错,一颗都没有少。

     

    可谁人知道青年人的爱是马赛诸萨州瀖洗土壤的潮水,只要一声令下,不必攀摘,漫山遍野的蔓越莓自然会被沃灌的大水托举成一条霞红色的河。

     

     

    16

     

    想到这里,刘青松又生起气来。

     

    干嘛非要喜欢我。

     

    我看起来对你很好吗?

     

    我这样的你都喜欢,那将来有个稍微对你好一点的,你不是屁颠屁颠就跟着人跑了?

     

    他拿胳膊撞了一下跟自己肩肘相接的热源,不高兴的说,

     

    “离我远点。”

     

    林炜翔头都没抬,捧着手机自觉往左边撤了一步,动作之大差点把手上的针头扯回血。刘青松吓了一跳,

     

    “回来……不用那么远。”

     

    于是林炜翔习以为常一般又捧着手机挪回来了一点,过程当中甚至没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一秒钟的视线,完全没有get到刘青松天翻地覆过的心理活动。

     

     

     

    好嘛,我们之间的距离要比近远一点,再比远近一点。

     

    近一点怕太太喜欢你,远一点又怕想你。

     

    如果不远也不近,那就最好了,我既可以喜欢你,又可以在喜欢你的时候想你。

     

     

     

     

     

     

     

     

    *名字改过了谢谢给我捉虫的仙女,dbq我下次会注意的OTZ,输入法输入一次之后我直接点的那个记忆的词组(当然了主要是我自己没有仔细看,影响到大家阅读体验十分不好意思

 

 

 

 

 

 

 

 

 

 

 

 

 

 

 

 

 

 

 

 

评论(305)

热度(17435)

  1. 共148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